「幹,阿恆你可不可以不要鬧阿?」第八節結束,老忠在教室門口拉住我。
        「什麼啦?」我不耐煩地撥開老忠的手。「阿林佳吟今天中午才煩了我一次,你現在還得再來一次喔?我等等就要全身痠痛了,你可以不要讓我又多加一個頭痛嗎?」
        「不是阿,阿你怎麼知道阿萬不會帶人去啊?」老忠倒是真的一臉憂心忡忡。「他可是有不良紀錄耶!」
        「靠!不要再婆婆媽媽了啦!」我揮了揮手,雖然自己心裡也是怕怕的。「都講好是單挑了,要相信自己的同學知道嗎?」
        「我先走啦!」話講完,也不管老忠還嘟噥著想說些什麼,我頭也不回的往體育館走去。
        一到體育館那邊,我發現,他媽的沒聽老忠的話,我還真的是錯了……
        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,除了阿萬之外,一共還多來了五個。其中,還包括了俊彥。
        馬的,我真他媽的沒想到阿萬你陰我,操!

        「人挺多的嘛!」為了掩飾我的緊張,我癟了癟嘴,不屑的嗆了阿萬一句。
        開玩笑,比身材,我跟阿萬也才半斤八兩。光要應付他一個人我就已經很吃力了,更不要說包括俊彥在內的,另外那五個壯漢。
        看來我要不躺著被抬回去,激阿萬為了面子跟我單挑,只怕是唯一的機會。
        「你們閃開啦!」阿萬不耐煩地推開俊彥。「跟你們講過,李豬頭臭屁歸臭屁,不是那種會拉人來的,不用你們跟著一起啦!」
        「好啦!我們站在一旁看而已,喔?」俊彥轉頭對另外四個使了個眼色,就退開在一邊,放我跟阿萬兩個人面對面。
        「這樣我們可以好好講了吧?」阿萬瞪著我。
        「我沒意見,拉人來的又不是我。」我一點不讓的回瞪著他。開玩笑,雖然我也很怕挨揍,可是這種狀況哪有人在示弱的。
        「他媽的你口氣倒是很嗆嘛!」阿萬伸出小指掏著耳朵。「幹!是男人我今天就在這裡把話講清楚,我他媽老早就想扁你了啦!」
        「平常拎北就是不懂,他媽功課好是有啥好屌的?你跟林佳吟還有小貞他們幾個,平常討論功課討論得那麼大聲,是在裝什麼認真啊?仗著老師比較喜歡你們幾個會念書的,就臭屁成那樣,拎北就是看不爽!」
        「阿你在功課上面臭屁,拎北也就算了,反正拎北就是不愛念書啦!只是喔,幹他媽的你籃球又沒打得比較好,平常打球是在臭屁三小啊?幹他媽每次三打三都在那邊一副好像場上指揮官一樣,他媽的跟你同隊的又不會贏球,你是有啥好跩的?」
        「你自己跟別人組隊,對著你隊友跩就算了,幹他媽跟我同隊還想要指揮我喔?你要不要他媽撒泡尿照照鏡子阿?」
        「告訴你啦!功課上你要臭屁,拎北不想管你。但是喔,球場上你最好不要那麼唱秋,你沒那麼行啦!每次打每次被我吃,肉腳!」阿萬邊講,邊比著大拇指向下的手勢,惹得俊彥那掛的一陣嘻笑。
        「唷,有人在旁邊撐腰講話倒是挺大聲的嘛!」批哩啪拉的被阿萬奚落了一頓,沒好好反嗆一下可不像是我的個性。「講得那麼好聽,籃球這麼厲害,那上次又是誰被吃到惱羞成怒想要打人阿?」
        「李豬頭你!」
        「我怎樣?哪句話講錯了?」說真的,有的時候我也挺佩服自己這不怕死的個性。牛脾氣一起來,哪管在場是六個壯漢,照嗆不誤。
        「幹他媽的你以為就你那招單打就可以打遍天下是吧?你爸媽沒教過你,籃球是五個人打不是一個人打嗎?現在是怎樣,你是麥可喬丹看太多喔?如果你真這麼行,一個可以打五個,幹嘛不去校隊好好給他表現一下?」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」大概是被我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,阿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        「幹!扯籃球就算了,扯到功課就更靠北!」我看阿萬沒反應,繼續乘勝追擊。「你他媽的自己不唸書還怪別人認真,你有病喔?操你媽的老練叫我教你數學的時候我是有不肯喔?之前小考你說要我罩你我是有不願意喔?幹他媽的搞半天現在變成我要被你罵臭屁,是誰比較冤阿?」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」
        「不用在那邊裝得一副好像你很老練成熟,是個老大哥的樣子啦!如果不懂得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責,是有成熟到哪裡去……」
        正當我疑惑阿萬怎麼都沒什麼反應的時候,突然,我眼前一黑,阿萬一拳往我鼻子上招呼了過來。而且,不等我抬頭,他又順勢的用膝蓋在我肚子上來了一記,瞬間就把我撂倒在地上。
        幹他媽的,痛死我了!這還是打娘胎出生以來,我第一次被人家放倒在地上。
        睜開眼睛,我看到自己的制服上血跡斑斑,水泥地上也滴了幾滴鮮血。阿萬這一拳打得夠準,直接命中了我的鼻子,讓我當場鮮血直流。
        「站起來阿!」阿萬似乎是嫌這兩拳不太夠,用腳踢了我兩下,繼續挑釁著。「剛剛講一堆屁話,不是很有氣勢嗎?現在倒在地上裝死是怎麼回事啊?這麼肉腳喔……唉唷!」
        我沒等阿萬囂張完,順勢就把阿萬給絆倒在地上,跟著整個人撲上去,跟他扭打成一團。
        阿萬大概是很少見過有人挨他這兩記還能反擊吧!一開始被我壓倒在地上的時候,他有點慌了手腳,臉上跟肚子上連續挨了我幾拳。不過,畢竟他平常就比較常打架,經驗比較豐富。很快的,他就從驚愕中反應了過來,開始反擊。我們兩個就這樣在地上翻來滾去,弄得制服上又是血跡又是泥土的,好不狼狽。
        扭打了一陣子,阿萬用腳把我踢開,這才讓我們兩個好不容易的分開來。我們隔了一小段距離站著,彼此都是氣喘吁吁。
        「幹他媽的!你……李豬頭你……你有種!」阿萬用手撐著膝蓋,邊喘邊講,斷斷續續的。「我他媽……好久……好久……好久沒遇到有人敢還我手的!而……而且……還是老練……嘴巴裡面……裡面……的好學生……」
        「我操!你可不可以……不要……不要再叫我……好學生阿?」跟阿萬一樣,我也是上氣不接下氣。「他……他媽的……有……有好學生……現在……現在在這……跟你打得亂七……亂七八糟……的嗎?」
        可惡!說實話,比起打架,阿萬還是比我強得多。光看現在,阿萬還可以站得起來,我卻只能單膝跪在地上。馬的,這可真是高下立判。
        「幹……第一次……聽到……聽到有人……怕人家說他是好學生。」阿萬看來是恢復了,站直了身子,聲音也沒那麼喘了。「你他媽的雖然打架不太行,可是拎北也不得不佩服你還是敢打。你真的都沒想過會被打多慘嗎?」
        「阿……阿被打得慘……也是得打阿!」我苦笑著看著阿萬。「反正……今天我們兩個……是他媽的來單挑。我要跟你求饒,我之後……面子要往哪擺阿?」
        「你是著猴喔?」阿萬倒是笑了出來。「單挑,我還不是把你打到倒在地上求饒?與其這樣,你一開始不要那麼秋不就沒事?還要弄到自己鼻青臉腫的?」
        「幹!誰跟你說我要求饒了?」我好不容易調勻了呼吸,掙扎著撐起身子。「他媽的,再來阿!今天你能把我打到求饒,我他媽以後每天見到你都跟你鞠躬!」
        「你他媽是邱夠了沒?」阿萬還沒接話,冷不防,一個低沉聲音,從我背後響起。跟著,我的後腦杓上一陣劇痛。
        俊彥邊揮舞著掃把,邊冷笑著,出現在我的面前。而我的雙手,也被他那四個朋友,給反扣在背後。
        這下可好,整個局面,正往最不利於我的方向傾斜。

※※※※※

        「死豬頭,你很秋嘛!」俊彥緩緩的,在被架住的我面前踱步。「我們家老大講話,你他媽插嘴就算了,還會頂回去阿?」
        「王俊彥,今天擺明就是我跟陳福萬的恩怨,你他媽插什麼手……噢!」話才講一半,俊彥拿著掃把就往我肚子上打,痛得我整個人弓成了ㄑ字型。
        「就跟你說不要再秋了,聽不懂阿?」俊彥扯著我的頭髮,惡狠狠的瞪著我。「幹你娘的,你是平常秋習慣了是吧?欠教訓喔!」
        「你要知道你的秋可不是只有阿萬在不爽而已,我,或是其他外面的兄弟,也忍你很久了啦!」俊彥伸手拍了拍我的臉。「你他媽功課好,看人也都狗眼看人低嘛!平常還會假惺惺來教我們功課,操!誰需要你教啊?」
        「俊彥哥給他個教訓啦!」大概是被在場的氣氛感染,俊彥那幾個外面來的朋友,也開始跟著叫囂。
        「這傢伙剛剛大概被打不夠,俊彥哥你不想動手的話,我們來給他兩下子。」
        「幹!看他這麼胖,肚子裡面大概都是油。拿他來當沙包給兄弟練練拳,應該也打不死吧!」
        「不然我看就先扁他一頓,再叫他脫光衣服把內褲套在頭上繞操場三圈啦!他喜歡逞英雄嘛!就讓他當蝙蝠俠好了!」
        這群傢伙,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怎麼惡整我,倒也討論得不亦樂乎。偏偏我剛剛跟阿萬打得精疲力竭,現在連個掙脫他們的力氣都欠。
        幹!真要給他們逼到去裸奔,明天我還用見人嗎這?
        正當我絞盡腦汁,思考每一種脫身的可能的時候,只看阿萬也緩緩的向我走了過來。我的媽啊!光要應付這幾個我都沒力氣了,阿萬還要親自下來湊一腳喔?我是不是應該先喊說投降輸一半,這樣皮肉痛會比較少一點?
        「阿萬大哥,你要親自處理他嗎?」俊彥轉向阿萬,滿臉堆笑。「這傢伙真的他媽的太秋,不教訓一下好像我們怕他似的。如果大哥你要親自動手,那我們其他人就不雞婆,讓老大你揍他!」
        「對啊!」
        「幹這傢伙太囂張,大仔揍他啦!」
        「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分寸,這樣他以後才不會繼續這麼雞掰!」
        「老大我們架著他,吼伊細!」
        在他那票小弟的喧嘩聲中,阿萬已經站到了我的面前,用他那不屑的眼神,斜眼瞪著我。
        「你也有今天嘛!」阿萬冷笑著。「剛剛還說不要求饒,現在呢?」
        「幹!」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,大概是覺得最爛也不過就是裸奔操場吧,我硬是抬頭回瞪著阿萬。「他媽的我一對一跟你單挑我都不打算求饒了,六個打一個你還希望我求饒?你作夢!大不了老子被你們打個半死而已,求饒?門都沒有!」
        「好!拎北欣賞你!」阿萬邪邪的笑了笑,伸手勾著俊彥的肩膀。「幹!俊彥你說,拎北應該怎麼扁他?」
        「當然是我們幾個小弟在旁邊架住他,然後大仔你想怎麼揍就可以怎麼揍阿!」俊彥搓著手,笑著對阿萬說。「打到大哥你消氣為止。」
        「哈哈哈……」阿萬仰著頭大笑。「你倒是很替我著想阿,好!就照你們講的!拎北就給這不知死活的傢伙一個教訓!」
        馬的!看來是沒得躲了。現在只希望他們別把我打暈,好讓我還可以去看個醫生之類的。可惡!今天回家是該怎麼跟爸媽交代啊?
        看到阿萬搓著拳頭,走向我面前,我不禁緊閉起我的眼睛,準備挨他一頓痛揍。
        「碰!碰!」
        咦?我是升天了還是怎樣?為什麼發出這麼大聲響,我卻一點都不痛?更神奇的是,架住我的兩雙手,似乎也都鬆脫了?
        「大仔……你……你幹嘛?」俊彥發抖的聲音,從我耳邊傳來。
        這是怎麼回事?
        睜開眼,我看到的是一幅我難以想像的景象。原本壓制住我的兩個人,現在都摀著鼻子,倒在一旁哀嚎。而俊彥跟另外兩個,則是站在一旁。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讓他們三個嚇呆了。
        不要說是他們三個,連我都呆了。現在是怎樣?演連續劇嗎?
        「阿萬大哥……你……你不是說……說要給不知死活的傢伙一個……一個教訓……嗎?」俊彥看到阿萬還是一臉殺氣騰騰,結結巴巴的問道。「為……為什麼……會變成……變成他們兩個被打?」
        「幹!」阿萬甩甩手,轉過身往俊彥他們三個那邊逼近。「我說不知死活的傢伙,拎北有說就是李豬頭嗎?」
        「拎娘咧!老子今天說單挑,就是單挑。」阿萬伸手折著指關節,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。「你他媽雞婆,帶人來說幫我助陣那也就算了,幹,還給我搞成六個打一個,你故意的阿?」
        「我……」
        「啪!」不等俊彥講完,阿萬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。力道之大,讓俊彥整個跌坐在地上。
        「還有得頂嘴阿?」阿萬彎下腰,扯著俊彥的衣領把他拉了起來。「拎北平常怎麼跟你講的?卒仔的事情拎北是不肯做的!聽不懂啊?你他媽的你自己出去教訓人家喜歡帶人,拎北不是這種個性啦!」
        「大……大仔……你別生氣……別……別生氣……」被阿萬的氣勢嚇到,俊彥沒了剛才的威風。「我……我知道錯了……下次不會……不會再犯……」
        「操!」阿萬聽到這邊,放開了揪著俊彥衣領的手。但還是推了俊彥一把,讓俊彥又跌坐在地上。
        「你們聽好!」阿萬不再理會俊彥,卻是轉頭對著另外四個兄弟。「幹!拎北出來混,靠的是自己的實力,不是靠人多!我他媽寧可我自己打輸,我也不要靠你們才能贏!」
        「操你媽的!今天你們是跟我出來,拎北就原諒你們。」阿萬往地上吐了口痰。「要是你們這副德行被柱哥看到,你們他媽的只會更慘!聽到沒!」
        「知……知道……了……」那四個兄弟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結結巴巴的回道。
        「幹!快滾!」阿萬對著其中一個,還坐倒在地上的弟兄,踹了一腳。「晚上回去再教訓你們幾個,滾!」
        在阿萬的一聲令下,包括俊彥在內的五個人,默默的低著頭,快速的離開了現場。
        這到底,是怎麼一回事?
        「幹!不要以為拎北跟你就沒事了!」阿萬伸手把坐在地上的我拉了起來。「拎北只是欣賞你脾氣夠硬,敢跟我對嗆,可不是代表拎北同意你講的話!」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」
        「拎北從以前到現在,打球就是這樣死命的切。」阿萬往自己口袋裡面掏阿掏阿的,掏出一包煙還有一個打火機。「幹他媽的,誰叫之前跟我打球那票,每次只要我不肯切就說我娘。」
        「久了喔,都覺得自己這樣打,靠得分贏球比較快啦!阿有的時候傳阿傳,要跑半天才好不容易有空檔,拎北沒那個耐性。」
        「幹!我也知道你講的那些有道理阿!可是他媽的明明運個兩步就切進去的東西,你他媽要我跑半天才能接你一個球進攻,浪不浪費時間啊?」
        「而且喔,李豬頭你他媽的,都要激打球才會硬是怎樣?進攻超軟的耶你!」阿萬呼出一口菸,斜眼看著我。「我他媽的跟你打這麼多場球以來,前天是第一次看你打那麼硬。幹你可不可以常這樣打啊?他媽的我們班際籃球賽也是要贏球好不好?」
        「馬的,你以為我不知道喔?」我拿出衛生紙,擦拭著自己臉上的血跡。「我也想常常這樣打阿,幹可是你知不知道肉搏戰會累阿?」
        「我去你的!」阿萬大笑,伸手就往我肩膀上捶了一拳。「幹!不知道你這麼搞笑!怕累不要打球啦!你都不怕跟我單挑了,居然還會怕累?搞什麼啊?」
        「幹!」我自己也被我自己這回答給逗笑了。「馬的跟你單挑誰會不怕啊?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,就覺得不爭到贏心裡面不痛快。」
        「幹!有病!」阿萬邊笑,邊把手上的菸蒂彈到水溝裡。「不過喔,跟你講個認真的啦!你那唱秋的個性喔,還是改一下比較好。」
        「怎樣啦?」
        「幹!有的時候喔,你沒那意思,態度太差別人還是會不爽啦!」阿萬癟癟嘴。「你今天喔,是碰上我。幹他媽你要是遇到的是俊彥那種,你他媽還能站在這邊講話就算你運氣好了。做人喔,有的時候要知道收斂啦!少講一點話,客氣一點,人生會過得比較平順啦!」
        「拎北要走了!」阿萬往校門口那個方向揮了揮手。「幹!快點回去冰敷啦!明天不要去訓導處告我喔!要是你跑去告我,我就再約你釘孤枝!」
        「馬的,最好是我有這麼無聊!」我又往地上吐了一口痰,馬的,嘴巴裡面破洞真的很痛!「幹!快滾!拎北都敢來跟你單挑了,不會去當抓耙子啦!」
        「你也不敢吧!」阿萬邊往校門口走,邊大笑著。「幹!快回去當你的好學生啦!你的麻煩已經來找你了,不要怪拎北沒有提醒你阿!」
        「麻煩?啥麻煩?喂!陳福萬你給我講清楚……」
        什麼啊?要走就走嘛,幹嘛丟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?我今天最大的麻煩不就是你要跟我單挑嗎?你都走了我還哪來的麻煩啊?
        咦?怎麼突然覺得,背後有一股……冷冽的殺氣?
        「李豬頭!你在幹什麼?」一個熟悉的聲音,在我背後響起。不是吧……這算屋漏偏逢連夜雨嗎?
        「為什麼地上都是血?你到底做了什麼!」一回頭,林佳吟怒氣沖沖的站在我背後。「你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?你跟阿萬不是說只是講講就沒事嗎?你搞什麼東西……」
哇靠!妳就饒了我吧!

<<待續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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